第212章 接连离奇死亡-《创世神戒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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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震天道:“你说郑镖头死了?尸在哪里?怎么死的?”这时又有几名镖师、趟子手奔进厅来。
一名镖师皱眉道:“郑兄弟死在马厩里,便跟白二一模一样,身上也是没半点伤痕,七孔既不流血,脸上也没甚么青紫浮肿,莫非……莫非刚才随少镖头出去打猎,真的中了邪,冲……冲撞了甚么邪神恶鬼。”
华震天哼了一声,道:“我一生在江湖上闯荡,可从来没见过甚么鬼。咱们瞧瞧去。”说着拔步出厅,走向马厩。只见郑镖头躺在地下,双手抓住一个马鞍,显是他正在卸鞍,突然之间便即倒毙,绝无与人争斗厮打之象。这时天色已黑,华震天教人提了灯笼在旁照着,亲手解开郑镖头的衣裤,前前后后的仔细察看,连他周身骨骼也都捏了一遍,果然没半点伤痕,手指骨也没断折一根。华震天素来不信鬼神,白二忽然暴毙,那也罢了,但郑镖头又是一模一样的死去,这其中便大有蹊跷,若是黑死病之类的瘟疫,怎地全身浑没黑斑红点?心想此事多半与儿子今日出猎途中所遇有关,转身问华宇平道:“今儿随你去打猎的,除了郑镖头和白二外,还有李镖头和他。”说着向陈七一指。
华宇平点了头,华震天道:“你们两个随我来。”吩咐一名趟子手:“请李镖头到东厢房说话。”三人到得东厢房,华震天问儿子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华宇平当下便将如何打猎回来在小酒店中喝酒;如何两个四川人戏侮卖酒少女,因而言语冲突;又如何动起手来,那汉子揪住自己头颈,要自己磕头;如何在惊慌气恼之中,拔出靴筒中的匕,杀了那个汉子;又如何将他埋在菜园之中,给了银两,命那卖酒的老儿不可泄漏风声等情,一一照实说了。
华震天越听越知事情不对,但与人斗殴,杀了个异乡人,终究也不是天坍下来的大事。他不动声色的听儿子说完了,沉吟半晌,问道:“这两个汉子没说是哪个门派,或者是哪个帮会的?”
华宇平道:“没有。”
华震天问:“他们言语举止之中,有甚么特异之处?”
华宇平道:“也不见有甚么古怪,那姓余的汉子……”一言未毕,华震天接口问道:“你杀的那汉子姓余?”
华宇平道:“是!我听得另外那人叫他余兄弟,可不知是人未余,还是人则俞。外乡口音,却也听不准。”
华震天摇摇头,自言自语:“不会,不会这样巧法。余掌教说要派人来,哪有这么快就到了郦城府,又不是身上长了翅膀。”
华宇平一凛,问道:“爹,你说这两人会是青云派的?”
华震天不答,伸手比划,问道:“你用‘翻天掌’这一式打他,他怎么拆解?”华宇平道:“他没能拆得了,给我重重打了个耳光。”华震天一笑,连说:“很好!很好!很好!”
厢房中本来一片肃然惊惶之气,华震天这么一笑,华宇平忍不住也笑了笑,登时大为宽心。
华震天又问:“你用这一式打他,他又怎么还击?”仍是一面说,一面比划。华宇平道:“当时孩儿气恼头上,也记不清楚,似乎这么一来,又在他胸口打了一拳。”
华震天颜色更和,道:“好,这一招本当如此打!他连这一招也拆架不开,决不会是名满天下的青云派余掌教的子侄。”他连说“很好”,倒不是称赞儿子的拳脚不错,而是大为放心,四川一省,姓余的不知有多少,这姓余的汉子被儿子所杀,武艺自然不高,决计跟青云派扯不上甚么干系。他伸出右手中指,在桌面上不住敲击,又问:“他又怎地揪住了你脑袋?”
华宇平伸手比划,怎生给他揪住了动弹不得。陈七胆子大了些,插嘴道:“白二用钢叉去搠那家伙,给他反脚踢去钢叉,又踢了个筋斗。”
华震天心头一震,问道:“他反脚将白二踢倒,又踢去了他手中钢叉?那……那是怎生踢法的?”陈七道:“好像是如此这般。”双方揪住椅背,右足反脚一踢,身子一跳,左足又反脚一踢。这两踢姿式拙劣,像是马匹反脚踢人一般。
华宇平见他踢得难看,忍不住好笑,说道:“爹,你瞧……”却见父亲脸上大有惊恐之色,一句话便没说下去。
华震天道:“这两下反踢,有些像青云派的绝技‘无影幻腿’,孩儿,到底他这两腿是怎样踢的?”
华宇平道:“那时候我给他揪住了头,看不见他反踢。”
华震天道:“是了,要问李镖头才行。”走出房门,大声叫道:“来人呀!李镖头呢?怎么请了他这许久还不见人?”
两名趟子手闻声赶来,说道到处找李镖头不到。华震天在花厅中踱来踱去,心下沉吟:“这两脚反踢倘若真是‘无影幻腿’,那么这汉子纵使不是余掌教的子侄,跟青云派总也有些干系。那到底是甚么人?非得亲自去瞧一瞧不可。”
说道:“请崔镖头、季镖头来!”崔、季两个镖师向来办事稳妥,老成持重,是华震天的亲信。他二人见郑镖头暴毙,李镖头又人影不见,早就等在厅外,听候差遣,一听华震天这么说,当即走进厅来。
华震天道:“咱们去办一件事,崔季二位,孩儿和陈七跟我来。”当下五人骑了马出城,一行向北。华宇平纵马在前领路。不多时,五乘马来到小酒店前,见店门已然关上。
华宇平上前敲门,叫道:“萨老头,萨老头,开门。”敲了好一会,店中竟无半点声息。崔镖头望着华震天,双手作个撞门的姿势。华震天点了点头,崔镖头双掌拍出,喀喇一声,门闩折断,两扇门板向后张开,随即又自行合上,再向后张开,如此前后摇晃,出吱吱声响。崔镖头一撞开门,便拉华宇平闪在一旁,见屋中并无动静,晃亮火折,走进屋去,点着了桌上的油灯,又点了两盏灯笼。几个人里里外外的走了一遍,不见有人,屋中的被褥、箱笼等一干杂物却均未搬走。
华震天点头道:“老头儿怕事,这里杀伤了人命,尸体又埋在他菜园子里,他怕受到牵连,就此一走了之。”走到菜园里,指着倚在墙边的一把锄头,说道:“陈七,把死尸掘出来瞧瞧。”陈七早认定是恶鬼作祟,只锄得两下,手足俱软,直欲瘫痪在地。季镖头道:“有个屁用?亏你是吃镖行饭的!”一手接过锄头,将灯笼交在他手里,举锄扒开泥土,锄不多久,便露出死尸身上的衣服,又扒了几下,将锄头伸到尸身下,用力一挑,挑起死尸。陈七转过了头,不敢观看,却听得四人齐声惊呼,陈七一惊之下,失手抛下灯笼,蜡烛熄灭,菜园中登时一片漆黑。华宇平颤声道:“咱们明明埋的是那四川人,怎地……怎地……”
华震天道:“快点灯笼!”他一直镇定,此刻语音中也有了惊惶之意。崔镖头晃火折点着灯笼,华震天弯腰察看死尸,过了半晌,道:“身上也没伤痕,一模一样的死法。”陈七鼓起勇气,向死尸瞧了一眼,尖声大叫:“李镖头,李镖头!”地下掘出来的竟是李镖头的尸身,那四川汉子的尸却已不知去向。
华震天道:“这姓萨的老头定有古怪。”抢着灯笼,奔进屋中察看,从灶下的酒坛、铁镬,直到厅房中的桌椅都细细查了一遍,不见有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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